第177章 御前叫花子-《上吊之前,崇祯掀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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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且,堵胤锡确实也是生病了,连世子都叮嘱他好好休息,如今他回来休息,也是情理之中不是?

    堵胤锡听了,有些惭愧地向崇祯皇帝奏道:“罪臣已经尽力了,说服左良玉叛将设法查清是哪些勋贵,罪臣也一直在查,但是短时间内还未有收获,只是认得,他们派出的那个使者,另外,大概能肯定,他们中肯定是扬州大盐商背后的人。是否还有其他,就未知了。”

    或许是想到了什么,他皇帝不了解,便又连忙补充道:“郑芝龙虽为海贼出身,却不杀百姓,甚至经常接济百姓,不管是海盗还是西夷,皆不敢到他辖区。”

    此时的李来亨,已经知道不少规矩,便又补充说道:“他说十万火急,要立刻觐见,因此来不及梳洗……”

    在这个过程中,有关沉船事件,也有了进展,卢九德等人奏报,说南京守备忻城伯赵之龙有嫌疑,得到皇帝的准许之后,抓入了锦衣卫诏狱。

    边上的李来亨也是单膝跪地,向崇祯皇帝先奏道:“陛下,末将领夜不收巡查到庐山脚下时,发现他被贼军追赶,救下之后得知其身份,并说有十万火急之事上奏,因此末将便带他赶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当下已经是二月下旬,如果是阳历的话,就是三月下旬了,江南的早稻都开始播种,甘薯也该种了。这样的话,七八月份就能收获水稻和甘薯。要是没有意外的话,百姓填饱肚子该是没问题的。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黄道周一听,有些为难,回奏道,“陛下,他只是一介水师总兵而已,如何有此能耐?”

    为此,崇祯皇帝还专门下旨,直接把番薯种植和地方官的考核挂钩,在农田之外种植甘薯,种得越多,考核越好,就这么简单!

    阎应元那边,都快两个月了,还没消息,有可能是和海寇联系不容易的原因。

    本来还有一些嫌弃厌恶堵胤锡的方正化,听到堵胤锡是要送这么重大的消息过来,顿时立刻改变了对堵胤锡的观感,连忙答应一声,吩咐一个内侍赶紧去取水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听了,倒是不介意,正要说话时,忽然看到站在下首的吕大器掩了下鼻子,然后他也闻到了一股酸臭味。

    左梦庚经过堵胤锡的指点,不断点头,赞同他的看法,然后又吩咐亲卫道:“全部挖出来之后,好好称量下,看看是否足额足色!”

    于是,他便连忙柔声说道:“堵卿平身,有何十万火急之事?”

    并且,堵胤锡谋划这个逃跑的事情已久,又岂会轻易被左良玉的人追上。

    要说吃喝玩乐,没有比风月楼更懂其中之道了。没有左良玉在,左梦庚便毫无顾忌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听了,只是淡淡一笑道:“他的能耐,远比卿想象得要大多了。卿且去福建,和他打下交道吧!等朕平定了江南贼乱,再理会他!”

    因此,双方还是结盟状态,又基于左良玉的过往,徽州府这边投降左良玉,心理负担也会少很多。

    “什么,先生不见了?”又在喝花酒的左梦庚一听,顿时大惊,连忙确认道,“是不是你们两个没瞧见先生出房门了?”

    于是,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想着让对方留下来,自己先去吃。可是,这天寒地冻的,谁不想先去吃吃喝喝?

    其实,左良玉的钱粮从哪里来?自然也是劫掠了。

    左梦庚听到这话,自然是连声同意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还正在打量呢,就见眼前这人跪下向他奏道:“罪官武汉、黄州兵备道,长沙监军堵胤锡叩见吾皇,万岁,万岁,万万岁!”

    黄道周一听,立刻想到了李贼大军在长江上游已经浩浩荡荡水陆两路南下的消息,便立刻回道:“陛下,可是让郑芝龙领水师入长江,以御水寇?”

    这个吕大器,是有领兵打仗的经验,因此,有些事情涉及到军事上的,他也要交代一二。

    然而,昨晚轮值的军卒,白天肯定是休息的,一阵子折腾,终于弄明白堵胤锡是昨晚单人出城之时,天色已黑了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崇祯皇帝心中一声冷笑,那李自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,就只知道挖人祖坟?

    对此,他并不在意,便对堵胤锡说道:“南京勋贵是什么情况?”

    局势的发展,果然不出堵胤锡所料,大概连半个时辰都不到,徽州府城便开门投降了。

    这样一个人,要说他是叫花子,绝对不会冤枉他。

    南京那边的人,并没有食言,果然从地里挖出了一个个装满了金银财物的箱子。

    对于世子身边红人的吩咐,马夫也没资格多管闲事,只能是连声答应。

    被点名的几个人听了,便躬身领旨,然后出殿而去。

    在这个过程中,左梦庚一直关心地看着城头,而堵胤锡则偶尔咳嗽一声,表情却是从容。

    他又一次下旨,令南方各州府组织民壮训练,至少有贼寇进犯时的守城能力。另外,也严令各州府有能力的,要打击下辖地区的贼寇,保证农事的正常种植。

    结果,这一看之下,崇祯皇帝顿时有些傻眼。

    堵胤锡听了,连忙谢恩,然后直接伸手抓起了茶壶,对着壶嘴就“咚咚咚”地喝了起来。能看出来,他是真得非常渴。

    堵胤锡听了,摇摇头说道:“南京那人死活不肯透露身份,该是怕事后被左良玉叛将要挟利用。罪臣就看到那盟约上写着的,是一公二侯二伯,这到底是不是这么多,也是未知。但是对方已承认陛下过江之战船沉没,便是他们动得手脚。”

    于是,外人便看到堵胤锡和左梦庚耳语几句,然后便告退了。

    想着堵胤锡的这份经历,就连崇祯皇帝都非常佩服。

    不过左良玉和李自成不同的是,李自成是不管任何官绅,一律追赃助饷;而左良玉却知道官场故事,一般就动那些没有背景或者背景不深的官绅。来头大的,他不会动,是有选择性的。

    能做到堵胤锡这点的,天底下估计也没多少人可以了!

    他身上的脏,他身上的破,还有他身上的臭,非但不会让崇祯皇帝嫌弃他,反而更是敬佩他了!

    想着这个,崇祯皇帝心中有决定,不过还是先问正事道:“可知那些勋贵是哪些人?”

    相对他们来说,南京城的百姓,却是非常庆幸皇帝的到来。

    两个亲卫看着他进去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有些犹豫。

    他把大概情况说了一遍,一边说一边不时舔下嘴唇,隐隐能见他嘴唇都见血了。

    不过崇祯十七年这一年,崇祯皇帝亲自领兵,力挽逛澜,让他看到了皇帝好像变得英明起来了,便重新出山,赶往南京这边来。崇祯皇帝知道后,就启用他当了南京都察院的左都御史。

    崇祯皇帝到达这南京城的两个月时间内,真得是一天到晚的忙。

    黄道周是福建的大名人,那郑芝龙该是会给一些面子。不管怎么样,先搞一些粮食,那就是一些粮食。不止是京畿之地,江南等等,还有中西部都被流贼祸害的,回头收复了之后也是需要粮食才能稳住局势的。

    再说南京这边,崇祯皇帝在年后,一直整顿南京军队,以及治理民生。

    听到这话,左梦庚当即醍醐灌顶,恍然大悟道:“所以南京那些人中有很多都是那些大盐商背后的人,而徽商更为可能。如此,他们对徽州府的掌控也当更强。让徽州府投降,并且把大量财物埋在徽州府,也是他们能做到的事情了?”

    不用说,宴席之上,左梦庚便是核心人物,人人都奉承他,恭维他,每个人都能和他说上一句话,敬上一杯酒为荣。

    一直到下午之后,房间里还是没动静,两个亲卫就觉得不对了。一阵子试探之后不得不闯了房间,然后便飞报左梦庚。

    何腾蛟在原本的历史上,功过是非难以说道,但是他的气节确实是真的。在这个位面上,他也坚持了他的气节。

    不过,堵胤锡替左良玉和左梦庚管后勤,理文书的活,早对左良玉的内部情况了如指掌。比如军中各部的精锐程度,分布情况,各地贼寇和左良玉所部的关系远近等等。

    在南京军队方面,军饷发下去之后便开始整编,原本的十万南京守军,最终整编出了两万精锐,五万守城军,其他三万军队和南京城的卫所一起再整编。

    之前的时候,座船沉没,他就基本上猜出来,该是南京的勋贵干的。原因也很简单,无非是他触动了南京勋贵的利益,如此而已。

    有紧急事情奏报,这会是什么呢?

    为此,崇祯皇帝虽然在忙农事,却也向西派出了大量的夜不收。

    就见这人身材高大,可身上穿着的衣裳根本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,且一个洞一个洞的,甚至还有一缕缕的撕裂。头上虽然裹着一块头巾,可一看就是蓬头垢面,估计一个冬天没洗澡都是有可能的。

    基于此,崇祯皇帝有点好奇地期待,就想看看这个堵胤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?

    不一会之后,内侍便引了两个人入了武英殿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咳咳!”堵胤锡咳嗽几声,然后便微笑着说道,“做个样子总是要的。世子殿下放心,说是商量下,也该是走过过场而已,很快就会出城降了。”

    此时,他缓步走到了堵胤锡的面前,一点都没嫌弃堵胤锡,弯下身,伸手把堵胤锡扶了起来,认真地说道:“何卿殉国,非卿之过。就算不是卿监斩,也由他人会监斩。他的死,要算在左良玉身上,他日朕亲自领兵擒获左良玉,为他全家,还有被左良玉害死的所有将士和百姓报仇!”

    是非曲直,最基本的判断,崇祯皇帝总是有的,如果他迂腐到连这都怪堵胤锡,那就一头撞死好了!

    此时,堵胤锡听到皇帝的话,又见皇帝一点都不嫌弃他此时的一身臭,不由得非常感动,所有一切的拼命,就在这一刻,感觉便是值了!

    他正在想着,就听崇祯皇帝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道:“卿先去军营歇息,如此方能保证安全。以后的事情,就交给朕,朕会让那些人都付出代价的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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